慝谧猫

五条悟捡祖宗回校24

二十四、误判


1

乙骨忧太解咒这件事,对一年级的两个老师来说其实是迟早的事情。就算是最开始没什么头绪的时候,两代最强也有这种自信。


就算“六眼”看不出来直接的根源,但两个五条的自信从来不是来源于“六眼”,而是源自于自身。


“就算是这样,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……”五条悟挠挠头,前脚他才让伊地知去确认了一下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两人的家族史,后脚这边就解决了问题……真不愧是他五条悟的学生。


解咒之后的第二天,五条悟就听闻这件事,迅速解决完手中的事情赶回来,就是为了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。对单纯的学生们不好说,于是他就逮着办公室里摸鱼的慎一郎了解当时的情况。


虽说事情解决了就好,只是这个解决的契机来的令人倍感不爽。


慎一郎点头赞同道:“是啊,就跟高层的发难一样突然。”


毫无疑问,这次的特级咒灵任务绝对是高层人故意这么安排的——为了让手持“危险咒灵”的乙骨忧太从此消失。即使不成功也没关系,至少祓除了一个特级咒灵,还试探到了“诅咒女王”的深浅……打的一手好算盘。


可惜没想到成了忧太解咒的契机。


不过说到高层……


慎一郎手肘撑在办公桌上,两手手指交叉托着下巴,歪头疑惑:“高层的决定为什么你会不知道?”


“……”


五条悟沉默半晌,反问:“为什么我会知道?”


虽然他确实很厉害没错……但全知全能的是天元好吧!就算是五条悟,也不可能隔着那么远就能及时发现那些烂橘子哪天发疯吧?


但慎一郎似乎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解。


慎一郎:“五条家不可能没有参与吧”


说实话,慎一郎很欣赏五条悟,不管是作为咒术界的顶梁柱还是作为老师,又或者作为同事,这位几百年后的五条家主行事作风都很合他的口味——除了作为家主。


在他的认知中,所谓高层做出“抹除一位特级咒术师”这种重大决定一定绕不过五条家。然而五条悟作为家主竟然毫不知情,也未免太失职了吧!


却见五条悟靠着椅背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:“这件事五条家并不知情哦~”


不等慎一郎疑问,他话头一转,猜测:“你不会以为‘高层’指的是御三家内部会议吧?”


难道不是?


慎一郎微讶。他一直以为所谓“高层”,就是当年御三家长老会的演变,一个由御三家长老一众商议探讨,最终采取措施的形式。


五条悟看他的神情,便知道自己猜对了。他伸出一根手指,做出“否定”的动作:“不是哦,高层是脱离御三家,却能制衡三家以及其他小家族、管束着众多平民出身的咒术师的机构——是被天元所承认的,领导者群体。”


虽然也会包含御三家出身的人,但在他们成为“高层”的人那一刻起,所谓家主就已经无法管制他们——所谓最高管理层。


“不过话虽这么说,但事实上只是一群笨蛋而已,迂腐的笨蛋,胆小的笨蛋,自私的笨蛋……总之就是烂橘子筐啦。”


“是吗……”慎一郎意味不明地沉吟须臾,最后评价道,“虽说天元的术式全知,但作为术师总该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才好啊。”


适当翻译一下这句话:这些人没脑子的吗?


五条悟:“他们要是有那东西也不至于牺牲那么多好苗子。”


2

“嘛,不说这些了”五条悟摆摆手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发了个地址给他,“这边有个任务给你。”


“差不多猜到了。”毕竟这人找他十有八九都是要发任务给他——那种由高层发给五条悟,又被五条悟拜托到他这里的任务。


这方面伏黑惠小朋友应该会和他非常聊的来。


慎一郎是在任职之后不久见到的那个炸毛小孩。大热天的,两个人手中都拿着由五条悟暗地里丢给他们的任务,然后碰到了同一起任务。


对此伏黑惠默默吐槽五条老师推给他任务都不好好看看是谁的任务。而慎一郎却是明白,对方是打着让他帮忙带学生的想法。


总之,两人的初次见面还算和谐友善,彼此之间的第一印象也不错。


扯远了,话题回到现在,五条悟又要把不知名的任务丢给慎一郎了。


这些任务五条悟也不是不能做,只是每次都因为“那边没有甜品”,“跟其他的任务路线不一致”,“不想去京都”等等毫无里头的理由丢到他这里。


慎一郎最开始是拒绝的,毕竟他本人也是个阿宅,不太爱出门。但后来却发现有些任务地点很合他的心意。就像是哪天他想回去看看森园老板,然后五条悟这边刚好就有那边的任务……诸如此类。


他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有意识地这么安排的,不管怎么说,慎一郎就默认这是来自后人的“孝敬”了。


……开个玩笑。


虽说也的确算是后人,但其实慎一郎对这位当代最强的感官更像是伙伴。以“先人”,又或者说“祖宗”自居的话也过于傲慢了。


反正慎一郎是没这个脸的。


收回过于发散的思绪,慎一郎看着手机里收到的地点,问:“又不顺路了?”


“怎么会。”五条悟从校服上衣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着,“你老年痴呆了吗?无下限术式可以瞬移啊,哪有什么顺不顺路。”


慎一郎:“……”我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要脸。


是他输了。


“所以?”


五条悟夸张地叹了口气,对自己新一轮的理由娓娓道来:“这个任务对象不是诅咒,而是同为人类的诅咒师。”


在他刚回到东京,还没找那些人算账,高层就派人来跟他说了这件事。看样子也是真的觉得这是一件紧急情况。


——啧。


五条悟咔嚓几下咬碎嘴里的棒棒糖,继续说:“那边发现了疑似诅咒师的咒力,让我把人捉回来。”


简直异想天开。


“你觉得可能追不到?”慎一郎看他不怎么认同这个任务的样子,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认为。


“不是可能,是一定。那家伙早跑了,哪里会乖乖等在原地。”


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?

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慎一郎无奈地收拾好东西,“那我替你跑一趟好了。”


慎一郎看出他是真的不想白跑一趟,认命地起身出发。


3

五条悟可能亏了。


慎一郎看着等在原地的某位诅咒师这么想道。


自己也亏。本来没人点破的话还能相安无事,该聊的聊,该说的说。


啊……亏死了。


“怎么了,这副表情?”来人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,一脸佛像的表情笑眯眯问,“见到我这么不高兴吗?”


慎一郎心中叹了口气,说出的话却答非所问:“你和悟关系很好啊。”


对方这是料定了五条悟不会来,在这里等着他呢。守株待兔还真给守到了。


夏油杰听到他陈述性的语句,神色如常,只是那袖子中的手藏的更深了些。


“是挺好。”对此夏油杰不欲多言,直入此行的重点,“听说那个转学生解咒了?”


慎一郎:……?


慎一郎:……你还记不记得我是高专的人啊?我是你说的那个转学生的老师诶!


这么直接问出来真的可以吗?!


慎一郎死鱼眼。


还不等慎一郎义正言辞地拒绝他,夏油杰便从他的表情看出了答案——


“看来是真的了。”


慎一郎:“……”


对着熟人难免有些放松……忘了表情管理。


而这边,得到信息的夏油杰却是有些苦恼。


与特级咒灵的斗法僵持不下,夏油杰原本还想着或许可以先得到诅咒女王,再做打算。这样之后对上那只人形咒灵也会有更大的筹算。


……可惜了。


竟然真的解咒了。


慎一郎虽然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,但也看出来他那边有些事情不太顺利。根据两人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中搜刮出有用的信息后,慎一郎问道:


“之前那只有灵智的咒灵捉到了吗?”


夏油杰心累的摇头,表示还没有。


看他这样子慎一郎是真的惊讶了。


他原本只是以为收纳之后的问题不如预期,却没想到竟然还没有收服!


慎一郎当年也遇见过两个有灵智的咒灵,但他遇到的两个咒灵其实也没有很强,那种程度的话他觉得以夏油杰的能力应该不难收服。


“莫不是那咒灵的术式很棘手?”


夏油杰回忆了一下,虽然有些不确定,但很坦诚地说:“术式应该不是很难缠,似乎只是隐藏自己的手段……”


他想着咒灵好几次藏进影子里的举动,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

随后想到对方最难缠的点,对慎一郎述解释僵持这么久的原因:“最不好对付的是那只咒灵开了灵智。”说着他又加了个程度,“就像是上天把缺了咒灵的智商全都加到祂身上了似的……”


夏油杰甚至都没见过几个比祂还难搞的人类!


“聪明?”慎一郎不信,“污秽之物怎么会聪明?你怕不是在拿我开玩笑?”


……就知道不会信。


夏油杰猜到会是这样。


因为夏油杰在没见到这只前也是这么想的。然后在遇见了这只人形咒灵之后感觉咒术观都重塑了一遍!他甚至觉得从那个咒灵展现的咒术中学到了不少东西……简直离谱。


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头疼,抬起一只手按了按额角,试图让慎一郎明白那种离谱程度:“那只咒灵跟我提出过合作。”


天知道他当时除了兴奋之外有多惊愕——这年头咒灵都有合作精神了?!


对此慎一郎没有什么表示。四百年前他就看到过两只咒灵一起行动的,有抱团的意识并不稀奇。


夏油杰:“他会写字,并且还会设陷阱。”


慎一郎抱拳靠在墙上,对此依然不置可否,都会交谈了有写字能力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吗?至于设陷阱,有点战斗能力就有这种意识了吧?


相比起那只咒灵,他现在反倒是更好奇夏油杰究竟想做什么。


要说只是为了打探乙骨忧太的情况的话,过于大费周章了。而且夏油杰现在告诉他那只咒灵有多“另类”,而且语句诚恳……


“你是想让高专这边帮你收服咒灵?”慎一郎出言猜测。


夏油杰没有否认,但也没有肯定。他立在原地,等着慎一郎猜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

只见慎一郎下一秒否定了之前的想法:“不,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。”


抛开“高层”的人不说,就单单是有能力协助的五条悟和慎一郎也都不会帮他这个忙。这已经涉及到立场问题了。所以夏油杰的目的是……


——彻底铲除。


不过,只是这点灵智的咒灵还——


“结界术、印刻咒纹、反转术式、傀儡术……”


慎一郎的想法被夏油杰磁性的声音打断,等他听清楚这些术式的名字以及所代表的疑似意思,呼吸骤然紧促起来,眼神满是不可置信。


夏油杰紫色的眸望进慎一郎深蓝色的眼,为那稍显多余的震惊而弯弯眼,肯定地继续说完下半句:“……这些祂全部都使用得很熟练。”


“怎么样,还在意料之中吗?”


夏油杰欣赏了一会儿对方失态的表情,随即想到拥有这么一个令人震惊天赋的竟是一个咒灵,又不禁郁闷惋惜。


不过,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么一只极具威胁性的咒灵,不管是五条悟还是“高层”,都不会坐视不管。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,从慎一郎这里。


夏油杰确实是想要得到人形咒灵。但如果得不到,那咒灵必须被祓除。


无论任何手段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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